228:不信、相信、深信
母親是在2006年4月1日因「泌尿道系統感染」住進內湖國泰醫院。入院約兩星期後,以先進科學醫療檢測皆顯示症狀穩定,而感染情況也服用抗生素得以控制,但奇怪的是媽媽仍是持續發燒,醫院安排了一連串的檢查,包括大腸鏡、超音波、婦科種種檢查,報告結果也全部正常,所以院方強烈建議我們轉送總院做進一步檢查,但因媽媽堅持出院,於是家人簽下切結書,承諾出院後媽媽若發生任何意外,皆由我們自行負責,媽媽就如願回家。
回家後媽媽仍身體持續發燒,大約都保持38度左右不退。此時我和老公詢問媽媽是否要求見 仁欽多吉仁波切?媽媽雖然答應了,但卻是為了讓我們安心而去的。事實上,在這之前我因個人的事情到寶吉祥時,仁欽多吉仁波切已告知我:媽媽的壽緣只到農曆9月,約國曆11月左右。雖然身為女兒的我當下祈求 仁欽多吉仁波切幫母親修《頗瓦法》,仁欽多吉仁波切無法直接答應,只說:「看你們子女怎麼做。」回到家後,仁欽多吉仁波切的提醒一直縈繞於懷。
我們很清楚,《頗瓦法》可以讓亡者即刻到阿彌陀佛的淨土去,是無比殊勝的法,可是必須具足福德因緣的善人才有可能得到。我等這般凡夫極難有這樣的福報,而且媽媽在這之前對 仁欽多吉仁波切信心不足,真的缺乏如此因緣求得珍貴的《頗瓦法》。畢竟,即使是佛的大慈悲大能力,也無法度無緣的眾生。依照佛陀教法,只有我們做子女的代表媽媽真心懺悔祈求、做大供養,才有機會幫媽媽累積福報,讓她往生時可以好走。於是,便打了電話給弟弟,一起去做了大供養,並且懇求 仁欽多吉仁波切幫媽媽修《頗瓦法》,仁欽多吉仁波切慈悲的允諾答應,但又告訴我們:「怕到時候找不到我喔!回去求阿奇護法吧!」就這樣,對於母親即將往生一事,我們也有了心理準備,對親人即將離開已完全沒有恐懼與悲傷,不像一般病患家屬痛苦、憂慮。
6月26日晚上,母親因為肺積水喘了一整晚而未闔眼,身體相當不舒服,所以要求我們帶她到醫院抽肺積水;隔日一早,老公拿了一顆「甘露丸」給母親吃,吃完後約3分鐘時間,媽媽表示身體上的不適竟然完全不見了。老人家便很疑惑地問道:「妳給我吃什麼呀?我怎麼都不痛了耶!」順著這樣的氣氛,我們便告訴媽媽:「妳擲筊求了兩次觀音菩薩,觀音菩薩都說今年妳過不了,仁欽多吉仁波切也說妳過不了,所以說妳要去跟 仁欽多吉仁波切懺悔,求他老人家超度被妳殺的眾生。」正為甘露丸的效用感到驚奇的媽媽,聽到這裡,就表示當天下午便要到寶吉祥求見 仁欽多吉仁波切。
這次她發起真正的懺悔心,真心地為她之前所傷害過的眾生向大修行者懺悔,而且祈求 仁欽多吉仁波切能幫助她早點去阿彌陀佛淨土。仁欽多吉仁波切開示:「要去阿彌陀佛那邊的話,妳要吃素才可以去呀!」媽媽旋即點頭說:「我吃,我吃」;接著 仁欽多吉仁波切便雙手捧著媽媽的臉頰,並往她頭頂吹氣,幫她加持。我們都知道是 仁欽多吉仁波切把他自身的福報功德給了媽媽,自此以後,媽媽也沒有打過一針嗎啡針,病痛就這麼消失了,再也沒有先前劇痛到撞地板,甚至要咬舌自盡的情況,而且一直到往生時,媽媽的臉都是飽滿紅潤、精神奕奕。這次見過 仁欽多吉仁波切後,媽媽私下表白說:「其實前兩次見 仁欽多吉仁波切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,而這一次才是真的。」出了寶吉祥,媽媽慎重面對她即將往生的事實,並表示說:「不要在家裡走,我要在醫院走」。回醫院的路上,我們同時都感受到媽媽心態上的改變,更讚歎真心向大修行者真心懺悔的力量,竟是如此巨大。
住院期間,媽媽條理清楚地安排了自己的後事,並囑咐我們:「我都已經要走了,不想再欠任何人,所以你們也不要收白包」,「告別式那天,有空的親戚朋友就來送送我,如果沒空也沒關係。還有上山時,要準備點心給大家吃,怕他們會餓。但是因為我吃素,所以請大家包涵也要吃素。」媽媽在醫院時,也安排見完所有想見的人,同時也回家走一趟跟所有鄰居說bye-bye。有一天,老公問起:「媽,那妳要不要皈依 仁欽多吉仁波切呀?」她帶著期待的口吻問:「我可以皈依 仁欽多吉仁波切嗎?真的可以嗎?」
7月1日上午,媽媽提起說要將住院的錢都供養給 仁欽多吉仁波切,求 仁欽多吉仁波切讓她早點去阿彌陀佛淨土,不要把錢浪費在住院上,這是沒有意義的。我想,能供養一位真正的修行者是最大的福報功德,因為有了這些福報功德,媽媽才能夠早點去阿彌陀佛。雖然媽媽自發病以來早就已經得到 仁欽多吉仁波切數不清的幫助,但之前都因為曾經結緣皈依過顯教而不願意皈依 仁欽多吉仁波切。直至上次真心懺悔求 仁欽多吉仁波切加持被她傷害過的眾生後,才真正了解:在生病、死亡的路上只有 仁欽多吉仁波切才能幫她。澈底醒悟的媽媽以堅定的信念懇求皈依 仁欽多吉仁波切。仁欽多吉仁波切二話不說立刻幫母親皈依,並當場寫皈依證,還答應會照顧她,並讓她生生世世可以得到整個傳承的加持,還會幫她修《頗瓦法》,送她到阿彌陀佛淨土。
媽媽蹣跚走出寶吉祥後,內心的歡喜溢於言表,還直嚷嚷說:「我真不敢相信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福報,能夠得到 仁欽多吉仁波切的幫忙,可以去阿彌陀佛那。」手足舞蹈地在胸前揮舞著雙手,就像小孩子般發自內心的雀躍。從這天開始,她就只記得 仁欽多吉仁波切的叮囑,要她記住 仁欽多吉仁波切的法號,和自己的法名。所以識字不多的媽媽每天除了要我們教她念 仁欽多吉仁波切法號和自己的法名外,都不講話,並且一心一意希望馬上就走。
7月21日,媽媽身體開始有了變化。在往生的過程中地大開始分解:肌肉、筋骨逐漸喪失功能,肢體反應緩慢,感覺頭很重,已將病床搖到最高,仍嫌不夠高;接著水大分解:大女兒倒水給她喝,她就直接往頭上一澆,而且在不斷調低溫度的冷氣房中還一直喊「熱」,喝再多的水也無法解渴。老公就問:「媽,那禮拜六要不要去見 仁欽多吉仁波切?」她不假思索地說:「要」。
媽媽皈依 仁欽多吉仁波切後,最後一次見 仁欽多吉仁波切是在7月22日星期六。當天,我們從松山醫院驅車前往寶吉祥,還不到八德路,短短的路程,她就吸完了一罐氧氣桶。望著雙眼緊閉、哮喘,雙手不斷顫抖,呼吸急促的媽媽,做子女的還是不忍心。其實大家都知道,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過程,媽媽是相當害怕、緊張的。下午5點30分見到 仁欽多吉仁波切,仁欽多吉仁波切一眼看出媽媽的心情,就告訴我說:「叫媽媽不要緊張,仁欽多吉仁波切答應妳的事情,我一定會做到。」仁欽多吉仁波切溫言安撫母親的情緒,並再次賜予加持。回程的路上,母親與來時判若兩人,她輕鬆的坐在後座,韻律協調地敲打著車窗「叩、叩、叩!叩、叩、叩!」跟她講話,她就瞄我一眼,卻不吭聲,一副自在而篤定的神情。坐在旁邊的我,頻頻轉頭見到這般景象,令人好生感動。媽媽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不再講話了,也不吃東西。隔日星期天法會結束,我帶點「多瑪」回去,詢問弟弟後才知道媽媽一整天不吃東西。我對媽媽說:「我從法會帶回來的『多瑪』,妳要不要吃?」她就張開眼睛,跟我點頭。吃了一口後,還要,又吃了一口。當晚,到了半夜,平時頭戴氧氣罩喘氣聲極大的母親,上一口氣還在喘,下一口氣就沒聲音了。就這樣很平靜的往生了,也就是在24日凌晨12點30分。
在媽媽生病這段期間,弟弟雖然都有跟著我們一起求見 仁欽多吉仁波切,但供養心一直不足。媽媽往生前,姊弟倆再次求見 仁欽多吉仁波切,祈求 仁欽多吉仁波切幫媽媽加持,那次弟弟竟然沒帶供養,而用了我的紅包。仁欽多吉仁波切也知道,訓示了他,他不但對 仁欽多吉仁波切的開示不接受,還起了嗔念,這就是為何在媽媽往生當下,心急如焚的我們一直連絡不上 仁欽多吉仁波切的原因。過了13小時後,終於連絡上 仁欽多吉仁波切,但因為弟弟當時起了嗔念,而阻斷了母親當下得到《頗瓦法》的因緣。儘管如此,仁欽多吉仁波切仍信守對母親的承諾,先幫媽媽修了法,將神識保護起來。仁欽多吉仁波切修完法後,我們才敢移動媽媽大體,到醫院地下室,再由葬儀社人員接手處理。
7月26日,與老公、弟弟再次至寶吉祥向 仁欽多吉仁波切懺悔,並為媽媽祈求《頗瓦法》,雖然還是無法當下求到《頗瓦法》,但仁欽多吉仁波切慈悲地對弟弟說:「妳媽媽已經原諒你了」,「至於《頗瓦法》在8月13 日『阿彌陀佛大法會』裡面就有《頗瓦法》,再幫媽媽一起超度。」
再次回想這短短數月親身經歷,內心真有說不出的感激。仁欽多吉仁波切常常告訴我們:「世間疾病有三種,第一種是醫生可以治好,第二種是今世所有惡業引起,第三種則是累世惡業所引起。後面兩種疾病即使運用現今醫療手段皆難以治好,而癌症就是這樣的因果病。」當時母親在醫院所驗出的腫瘤指數很高,加上發病初期肺部積水嚴重,故以醫學案例研判,疑似「轉移性腫瘤」。一般人聽到家人這樣病情,通常會想要做更進一步的檢查,期待那微乎其微誤判的機率,甚至是以種種方法強求挽回短暫的壽命,因此切片、化學治療、放射治療等等繁雜、痛苦的醫療技術,折磨著病者與家人的身、心。但是,因為我們深信 仁欽多吉仁波切,所以免除了媽媽承受不必要痛苦與折磨的機會。本來住院時醫師建議開刀抽肺積水以防止「氣喘」,但是只要醫生一進病房,媽媽就會立刻提醒醫生:「你不要救我喔!你不要救我喔!」同時我們也簽署「放棄急救」聲名。在院內媽媽甚至還說:「我不要吃甘露丸了。像這樣珍貴的甘露丸,要留給需要的人吃,我不需要了,因為我已經得到 仁欽多吉仁波切的承諾,完全放心了。」雖然最後媽媽因為弟弟的關係,沒能在往生當下就得到《頗瓦法》,但身為弟子的我們亦難辭其咎,因為平常未能依教奉行,以致於弟弟聽不進我們所說的話。還好有如此大悲大願、信守承諾的金剛上師庇蔭我們,最終媽媽還是如願往生阿彌陀佛淨土,仁欽多吉仁波切的大恩大德無以回報。
媽媽人生大事得以平靜、圓滿地解決,這些都是 仁欽多吉仁波切所賜予的,真的非常感恩上師 仁欽多吉仁波切。
皈依弟子 陳梅青 恭撰
2007年12月8日
2017年5月3日修校
更新日期:2017 年 5 月 03 日